她看不清那人的脸。但那眼神阴冷有如附骨之疽,令人胆寒。

    阿芙拉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量,低声质问:“谁在那里?”

    没有等到回应,她就疾步向书架尾端走去,但等她绕到另一面时,那里已经空空如也。

    与此同时,禁书区入口传来响动,怀特女士的身影随着高跟鞋的敲击声越来越近,看起来是到了她定期巡查禁书区的时间,而阿芙拉刚才看书入神,并没有注意到。

    她避开怀特女士的视线,闪躲到不起眼的角落里,屏住呼吸。所幸这里光线非常昏暗,庞大的书架足够将阿芙拉纤细的身体全部遮住,怀特女士并没有发现异样,很快就离开了。

    阿芙拉出来后抓紧时间扫了一眼书上剩余的内容,赶在怀特女士下一次巡查之前溜了出去。她心虚地四处看了看,随手取下一本书,来到桌边坐下。期间怀特女士远远看了她一眼,但并没有起疑。

    刚才那本书上的内容,实际上除了1899年盖勒特曾做过时间转换器试验的记录,其他的东西并没有什么用。然而,试验的过程和结果都没有详细呈现,或许是怕被有心人利用,但她现在已然站在了1938年,一切都昭示着,盖勒特的试验兴许成功了。

    如果她是因为时间转换器穿越的,更多的问题就会接踵而至,而且每一个问题都非常致命,比如经过改造后的时间转换器有什么新的规则和副作用。

    最起码的,她连新试验品的穿越时间限制是多久都不知道,这意味着她如果没有在转换器的作用结束前完成任务并找到回去的方法,很有可能也会被卷入时空夹缝,陷入无尽的恐怖。

    没有人知道时空的夹缝是什么样子,因为从没有人能够违反规则后还能顺利归来。挑战时间的规则,最终结果是被时间吞噬,盖勒特或许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但阿芙拉可没有。

    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埋怨盖勒特——当初他将时间转换器交给她时,连一点相关的说明都没有告诉她,就像是他在有意隐瞒着什么。

    阿芙拉努力地不让自己陷入到一种怨天尤人的情绪中去,但一切未知境遇的迫近又让人本能地烦躁不安。同时她又很不幸地发现,她刚随手抽的那本书居然是魔法史,阿芙拉才翻了两页,眼皮就开始发沉,很快伏在桌上睡了过去。

    睡梦中的她也是头昏脑涨,一会梦到自己被关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内,怎么跑也看不到头;一会又梦到战争爆发了,世界的一边是巫师们用恶咒相互攻击,另一边则是战斗机轰鸣不止,她无措地在尸横遍野的街上跑来跑去,从废墟中扒拉出一个死去的女孩,定睛一看,死人长得和她一模一样。

    阿芙拉惊恐地醒来,在经历短暂的眩晕之后,意识到自己身在霍格沃茨,暂时还很安全,这才慢慢地平静下来。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直起身子时,一件魔法长袍从肩头滑落到地上。她狐疑地将长袍捡起来,发现袍子的尺码并不大,内衬是沉沉的墨绿色,属于斯莱特林。

    旁边没有学生,而当阿芙拉向周围张望时,也没有看到任何一个她认识的面孔。

    刚刚从噩梦中挣扎出来,阿芙拉不想再继续呆下去了,她准备去庭院里透透气。于是她带着长袍去问了怀特女士:“这是我刚才睡着时有人盖在我身上的,请问您看到是谁了吗?”

    可惜今天的怀特女士也是昏昏欲睡,并没有注意这件小事,但她同意让阿芙拉先将魔法袍寄放在这里,若有学生来取,她会代为转交。

    “谢谢。”阿芙拉说。

    她其实有个隐约的猜测,但实在不敢确认。

    好奇心驱使她找了个隐蔽的角落,暗暗地注视着怀特女士的工位。天气寒凉,她相信那人很快就会来取袍子的。

    果然,等了十来分钟,就有人来和怀特女士说话了。两人交谈几句后,怀特女士就将那件斯莱特林长袍交了出去,但奇怪的是,来问的人是个阿芙拉根本不认识的女生。

    她看起来年纪不大,约莫也是新生,留着一头深棕色长发,五官小巧而精致,金色的眸子为她更添一丝高贵,举手投足间表现出傲慢的态度。

    女孩拿到长袍以后就穿上了,恰好合身。而阿芙拉确信,她从来不认识这样一个人。

    也许是她看到阿芙拉在睡觉,就一时起意“施舍”了一下吧。不管怎么说,阿芙拉还是对她抱有谢意的。

    女生没有停留,很快就离开图书馆往斯莱特林宿舍方向去了。阿芙拉则到庭院里转了转,拿出那张写有双g符号的纸条,又思索了一会儿,但没能想到什么方向。

    或许是她现在的施咒水平不够呢?要不找个借口,求求这里的学生再帮她施一遍显形咒?那样会不会泄露秘密?

    阿芙拉正在犹豫,眼前突然闪过一道白影,趁她毫无防备时卷走了纸条。

    “皮皮鬼!”阿芙拉一惊,赶紧追了上去。

    可人跑得哪有鬼快呢,皮皮鬼一边发出刺耳的尖笑声,一边带着纸条从学生的头顶上飞快飘过。

    阿芙拉急得鼻尖冒汗:“你把东西还给我!否则我一定会向邓布利多告你的状,我要让你被关上好几天!”

    皮皮鬼笑得更张狂了:“哈哈哈,你令我感到害怕!谁让你昨天把橙汁倒在我身上?”

    阿芙拉简直快气晕过去:“我都说我不是故意的!谁让你当时正好飘在那里?”

    皮皮鬼听了,气急败坏地指责她:“坏蛋!只有坏蛋才会这么说!”

    说完,一溜烟地往城堡楼下飘去,旁边画像中一位小姐的帽子都被吹飞了。

    阿芙拉顾不上道歉,她赶紧也往楼下跑去,生怕去晚一秒钟,他就将纸条撕碎了。

    她眼中的皮皮鬼已经变成了一道白光,阿芙拉只能听见他的声音远远传来:“道歉!没礼貌的丫头必须要向我道歉!”

    阿芙拉想也不想地说:“好好好,对不起!我不该把饮料洒在你身上,下次不会了!”

    听到这话后,皮皮鬼终于停了下来。

    阿芙拉气喘吁吁地扶着墙,感觉已经要跑背过气去了。就在她以为一切已经结束的时候,皮皮鬼原本就矮小的身躯却越变越圆,最后变成一个半透明的气球,嘶嘶地出着气:“气死我了——你的道歉太不真诚了!你永远也别想要回你的东西!”

    “……”阿芙拉欲哭无泪,“是你让我道歉的,我只是照做了啊!”

    鬼可不听人的辩白,他往旁边的教室里一飘,愤怒地将纸条扔在一瓶液体中。

    “住手……”

    话还没说完,阿芙拉就看见纸条迅速被液体浸湿,落在瓶底。

    那一刻她架起坩埚炸地窖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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